看楊伯達如何評論古玉沁色
看楊伯達如何評論古玉沁色一件老玉器不管怎麼新,都有一定的老氣存在。所謂老氣沁色開門就是沁色有沁門,而且還有玉質光澤沉着不浮、沁染有講究的意思。
沁色鑒定重在學習理解古玉長時間在各種存放環境下與所接觸的器物之間的顏色變化,實則是實物現象,它所產生的自然質變到色變。所謂“沁”的過程就是由質變到色變的過程,如古玉存放於紅色漆器內,可能受紅色沁,黑漆則可能產生黑色沁,黃土內埋藏,則可能產生黃褐色沁。浸透全器的叫“滿浸(沁)”,盤玩之後顏色鮮艷,大多沁色顏色會由灰白變紅。重要的一點是:通常情況下,真品沁色比較單一;顏色較暗,較亂的沁色和鮮艷沁色就值得懷疑了。真品即使玉有解理、裂隙,但不是接觸部位,就不一定有沁色。採用化學或物理方法仿造沁色通常為滿沁,也有局部沁,特點是沁色較多。通過強白燈光下觀察可知這一點。但也有用高科技沿玉解理或綹處進行激光偽造沁色的。
了解晶體解理斷口與裂紋的情況,對沁色的辨偽大有裨益。現在玉器鑒定界對偽沁的認識表述是基本一致的。如楊伯達先生的《傳世古玉辨偽綜論》中有關偽沁的介紹“自然沁色或浮於玉表,或滲入肌理。其色深淺不等,自然生動,幾無定律可循。而人工偽沁則不同,往往避硬就軟,滲入石性、瑕疵、綹璺等,其瑕疵綹璺處染色特重。‘非貴非瑕’處偽沁浮於表面”。還如“人工沁附着於器表,有的沿着綹裂向內滲透。附着在表面上的一層一般來說比較薄,個別也有較厚的,像塗上漆膠片般,成片脫落後露出玉肌口。沁入綹夾縫的亦較厚”。
楊伯達先生的論述是非常精闢的,不過如湖北隨縣擂鼓墩曾侯乙墓出土的鳥首形玉佩和獸面紋玉琮等許多出土真品的沁色,也是沿着綹裂向內滲透的,這就使辨偽工作容易陷入兩難的境地。自然沁色非常豐富,隨不同地域的埋葬土壤和環境的不同,沁色出現的特徵也有很大差異性,要做到都了如指掌談何容易?但如果牢記仿偽者仿效自然沁、總是以犧牲玉材晶體內部結構為代價、用有關化工原料通過一定的工藝手段進行加工而成,和自然沁色在晶體斷口往往不受沁的這一特性相比較,就可以把握住一個相對簡捷的辨偽方法。
換句話說就是,有沁的地方如果出現的是偽沁的話,必然會沿着綹裂向內滲透,正是“避硬就軟”偽沁的形成特徵。而如果周邊都有沁,唯綹裂處沒有沁色,則正可以說明玉沒有被強酸強鹼破壞,仍然具有晶體斷口與裂紋的平滑面、不易受沁之特性。江蘇吳縣張陵山4號墓出土的良渚文化獸面紋玉琮,紅褐色沁斑上有個非常明顯的綹裂紋,自然沁色未見順綹裂向兩端裂紋滲浸。南陽百里溪出土西漢玉劍 的局部自然受沁和綹裂共存,同樣未見綹裂處受沁。南陽桐柏縣月河出土的春秋晚期玉圭,圭上端有自然沁色和綹裂處共存的現象,同樣都具有綹裂處明顯不受自然沁染的特徵。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是,自然沁色在裂隙處因裂紋的晶體解理面是平滑的,不易受沁染。
一般在自然墓葬環境里,是不可能存在溫度達100~110℃的條件,所以,這些滲入在礦物和礦物集合體中的水分子,不會全部從礦物中退出。只有人工偽沁採用強酸強鹼高溫加壓的方法制沁,才會使這些吸附水全部消失。因此,人工沁色出現死斑不活的現象也就不奇怪了。
對於有沁色的古玉鑒定,還可以採用聞味的方法,此種方法較不易掌握,玉器埋藏環境的不同,氣味也不同,大多有墓葬味、土腥味,還有傳世味。一般玉器氣味以新近出土最為濃烈,熟悉這種氣味最好的辦法是多嗅老窯陶瓷特別是新近出土的陶瓷氣味,尤以戰國、漢代陶器為重要,它們的氣味與同墓出土的玉器相同。此種方法僅限於新近出土或近期出土的玉器,對於鑒別那些偽造出土古玉特別靈驗,它們不僅沒有墓葬氣味,相反,有種刺鼻的化學氣味或單純的土氣味。此種方法要求多實踐、多對比,才能有所收穫。但有一點需注意的是:帶有泥土雜物的玉器,不論早晚出土,必須有墓葬味,用水一浸或呵氣其味更大,反之,無味則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