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收藏行業已進入大眾化時代——書畫系列
古董收藏行業已進入大眾化時代在書畫收藏中,大小問題、原創和重複問題都是精品和應酬、畫匠和畫家的區別,不論作品品質如何畢竟還不是贗品。但是,收藏者被贗品蒙蔽卻是常見事情。
書畫作假賣假的現象歷史上一直存在,但近幾年愈演愈烈、花樣翻新,同時又藉助科技手段“發明”了很多新的作假方法。據筆者了解,世界繪畫藝術中心也有贗品,但極少,而且往往又是和一些專業的犯罪組織、江洋大盜有關聯。中國的情況則不然,往往是一些散落在民間的畫工就能造假,而且也未必是頂級的傳世藝術品就有假的,有時也未必可以獲得多麼大的利益。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很複雜,主要有3個:
其一;與中國繪畫的傳統訓練方法有關。傳統的繪畫學習訓練方法主要是臨摹,就是照着原作摹仿,甚至還要背臨,就是背着原作把他畫下來。這一方法即培養出歷史上眾多的卓有成就的畫家,也培養和造就了一批造假專業的畫匠,在近代史上最典型的人物就是張大千。張大千既是有創造力的大畫家,同時也是造假的高手,如今,他的摹仿作品也有了可觀的收藏價值,這是因為他是張大千。當然,高明一些的學生在臨摹時不會照搬原作,而是依靠自己的理解去臨摹,原作的用筆、用墨、用色、構圖等,從中學習創作思想及方法。一個有獨立人格的畫家不會把臨摹作能事。可是,有一些畫人則完全拜倒於前人,以可以亂真為能事,所以也就有了畫家和畫匠的區別,有獨立思想的成了畫家,一味臨摹的也成就了畫匠。
在這裡我們還要講講文化產業。筆者認為,真正的文化其獨具的創造力和獨特性對社會的啟迪性是最重要的,這應該是無法產業化的。但是,作為公益性的、大眾化的文化還是可以產業化的,這應該與收藏無關。其實早在幾百年前,蘇州就有了專門作假畫的產業,按現在的說法也就是“假畫基地”吧。過去蘇州作的畫,無論大小統稱“蘇州片子”,與現在不同的是他們的“作品”大部分要留下標記。現在則不同了,假就假到底,還要附上真的專家的鑒定證書,有的甚至還有書畫家的家屬作佐證。
其二;泛普的收藏隊伍,成就了充斥贗品和欺詐的文化市場。收藏本是一個高雅的活動,是長期、耗資的事情,但是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極普及、大眾化的活動,這就使這支隊伍不但缺乏專業性、缺乏資金,而且存在既沒有長期規劃,又缺乏對文化的酷愛等問題。一方面,有的人擁有巨額資產,但是知識匱乏,他怎麼也不會明白一張紙,甚至是一張用過的紙能夠抵他的全部家資。所以他雖然太想附庸風雅了,也只會拿很少的投資去做收藏。另一方面,在收藏隊伍里還有很多只是趕時髦,既沒有資金,更不懂專業知識,甚至有人把印刷品當成重要的收藏品購買。一次,一位老人很神秘地告訴筆者:“張先生,我得了一件寶,是《清明上河圖》。”筆者原想一定是幅臨摹作品,或是同題目的其他作品,但萬萬沒想到,這老者竟然花了兩萬元錢買了一件作了舊的印刷品,而且是件粗劣的複印件。筆者心想,這賣東西的人太壞了,就這樣從一個老人手裡忽悠走了兩萬元錢。
其三;有的很有才華的藝術家為了謀取最大利益故意造假。過去一個有良心的文人會自覺抵製作假,但現在有的人覺得再高尚也沒有奔馳、寶馬、別墅洋房來的實惠,所以這條文化界的底線就被突破了。
如今在大眾收藏中還存在一個通病,就是只論名頭,不辨真假。這也有兩種表現,一種是明明沒有相應的財力或者很特殊的渠道,卻一心瞄準歷代大名家的作品,這種收藏名人字畫的定位是對的,畢竟名人字畫才能有收藏的價值,但也要符合自己的情況才好,又要收名人作品,又要少花錢,一般情況下撿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當然一些人有特殊背景就當別論,例如有的人和作者有特殊關係,或能用極少或不用錢就能得到真跡,有的還有一段故事能證明作品的真實性,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
另一種表現是只重視名頭,忽略了作品本身的藝術價值。比如,這協會那協會的主席、副主席、理事,其作品雖不倫不類,但職務卻是很值錢。殊不知多年後一個理事、主席算什麼?從長遠上說藝術只能憑作品說話。
據筆者所知,現在有很多畫廊老闆很有遠見卓識,只認作品、不認人,凡有現職的“書畫家”的作品一律不收。為什麼呢?他們有句話:為投資人負責,保證投資人的利益,今天有職務價格高,明天沒職務了價格低了對不起投資人。因為現如今職務的價值至少應在作品的10倍以上,這應是很保守的估價。這些人的作品雖不是贗品,但他們在藝壇上的負能量確實不可低估,因為他們影響了當前市場的價值觀。